第7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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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
在聽高揚說方從緣堅持要跟著走後, 鄭嵐也興致缺缺的聳肩, 轉頭就和王海坤表示要跟著他們一起回瓊海市。
八個人的隊伍一下少了大半，這種聚會的時刻大約以後也不會多了。
楊一諾遂打趣說，幹脆一起拍張合照吧，也算是留個紀念。
張慶和連連點頭, 這個主意不錯。
那時候方從緣剛擦好消炎藥，換了身寬松的睡衣要收拾上床，又被臨時興起的高揚從被窩裏拉出來，拖豬崽子似的抱到了酒店大廳裏。
大廳裏燈火通明，王海坤、張慶和和傅淮希正在熬夜玩撲克。
見她來了, 王海坤倒扣上撲克, 夾下剛點燃的香煙, 手臂往前一探，在煙灰缸裏摁熄了。
傅淮希低頭看牌，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牌面邊緣輕輕摩挲著，恍若無覺。吊頂上的水晶燈輝映出盈盈白光，山巒起伏的眉眼因此而顯出光影交錯之景。
楊一諾起身為他添了些熱茶水, 輕推他的手臂，笑語盈盈, “淮希, 別看牌了, 人都來齊了。”
傅淮希停下牌，卻並沒有擡頭，而是很自然的攬過她的削肩, 兩個人立時摟做一團，齊齊倒在了皮質沙發上。
楊一諾僵住，片刻後更深地依偎進了他懷裏。
“你們兩個也真是能磨蹭。”張慶和戲謔道，也不知道他是在說高揚的早去晚歸，還是在說傅淮希的拒人千裏，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。
話說完，張慶和伸手推了把旁邊點著腦袋不住瞇覺的黃嘉蓓，示意她該醒過來拍照了。
黃嘉蓓打了個哆嗦，揉揉眼睛坐直了身體。
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的，但凡是男人興致上頭了，就沒有女人抗拒的份。哪管你是累了還是倦了，總還得擺出一張假臉在虛偽的場合裏周旋應付。
無關性別，只在於地位高低。
“緣緣，笑一個。”高揚抱緊方從緣虛掂了掂，方從緣立刻扯回飄忽的思緒，打了個應付性的哈欠後，勾起唇角沖著鏡頭嫣然一笑。
照片很快拍出來。
在場諸人中最抓眼的一對無疑就是方從緣和高揚。
高揚摟著她，嬰兒抱的姿勢，棱角分明的臉上俊朗非凡，七分帥氣，三分痞氣。
真是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。
至少照片上看著是這樣的，楊一諾眼神黯了黯，把心底裏那點不合時宜的“欣賞俊男美女”的天性猛的壓了下去，強憋出幾股子酸氣給許晗發送照片。
“小晗，你現在信了吧，這個女的一看就不是善茬！”
就沖著高揚現在對方從緣的那股子在乎勁兒，說他只是想和人玩玩，楊一諾自己都不信。
許晗一早就守著手機，聽到短促的提示音後立馬點開消息。
八個人的合照一點一點的加載出來，記憶中高揚的模樣又一次浮現腦海，和照片上的人慢慢重合起來，依舊那麽清晰深刻。
光影明寐之下，高揚衣著隨意，眼角輕揚間，自有一股風流倜儻。
退卻了學生時代的青澀，他越發成熟，也越見多情。
“收到。”
許晗緊盯著那張數年未改的俊顏看了好半晌後，才繃著冷下來的俏臉給楊一諾回了消息。
屋內，“哢嗒”聲驟然響起。
扭動門把手的聲音。
許晗心中閃過些許慌亂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機一把蒙在了被子裏，側過身，捋了捋淩亂的頭發，望向推門而入的男人，“哥，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？”
“和Charles談完了，剛好路過這邊，順帶給你做個午飯，省的你又去外邊亂吃。”許昭推開門，把嚴密合十的窗簾一把拉開，昏暗的房間裏霎時間充盈著溫暖的日光。
“剛才看什麽呢？”許昭狀似不經意地問她。
“沒什麽。”許晗甕聲甕氣道。
“是嗎？”許昭明知故問，眼風兒在亂糟糟的被子上明晃晃地繞了一圈後，低聲嘆氣道，“真是女大不中留了。”
他單手解開西裝紐扣，把外套脫下搭在衣架上，“還是應該給你找個阿姨。過幾天我回國了，你這裏沒人收拾又要亂成豬窩。”
許晗扭頭，“我不要。”
許昭素來知道她的脾氣，混熟了就格外粘人，要是不熟又極度排外，生怕找了個阿姨會窺探到她的個人隱私，打擾私人生活。
他不再勸她，捋起袖子開始整理散落在床角下的一大堆衣裙，一一疊好後，作勢要去掀床上的被子。
許晗一手拽住被子，不讓他掀。
許昭站在一旁，一語不發，清冽的眼神下許晗的遮遮掩掩幾乎無所遁形。
短暫的對峙。
許晗敗下陣來，她從溫暖的被窩裏摸出手機，按下指紋解鎖後，把那個女人的照片單獨截下來才遞給她哥看，“哥，你覺得這個女的漂亮嗎？”
照片上的女孩子生了一張極標致的鵝蛋臉，娥眉彎彎，唇紅齒白，是十足的美人胚。
“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？”
“哥，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？我當然要聽真話！”
“漂亮。”
“那有多漂亮？”
許昭緘默，低頭看她，眼中滿是戲謔，“小晗，你其實是想問你和她誰漂亮是嗎？”
許晗：“……”
“在愛你的人眼裏，當然是你最漂亮。”
他從她手裏輕而易舉的抽出手機，放在了一側的床頭櫃上，一轉身後卻又不露痕跡的把手機揣進了褲兜裏，“中午想吃點什麽？”
“煮點面吧。”
“那你快點收拾，也該起床了。”
許昭輕輕合上門，下了旋轉樓梯，進了廚房後慢條斯理的劃開密碼鎖，點開許晗和楊一諾的聊天記錄認真看了起來。
***
楊一諾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舉動早就被方從緣看在眼裏，她凝視了半分鐘後，轉回視線，把八個人的照片截成了她和高揚的二人合影，一順手就存做了屏保。
高揚得了便宜還賣乖，“你截這個圖幹什麽，把臉湊過來，我馬上給你拍個高清無-碼的。”
“我不要，我就要這張照片。”
高揚把照片放大了來看，有點弄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於一張照片。
“因為……你在這裏邊笑的好好看。”
高揚眼眸微彎，張慶和嘖嘖連聲，“是好看，都笑成傻-逼了能不好看嗎？”
高揚瞬間使出一記鐵砂掌給他揮過去，頓時把張慶和打得後仰。
大廳裏歡聲笑語不斷。
笑過後，該打撲克的繼續打撲克，要回房補覺的也繼續補覺。
八個人很快就又散了。
高揚和王海坤訂的是早上七點的直飛航班。
方從緣遂起了個大早，害怕一會兒又暈機嚴重，一早上沒敢吃沒敢喝，在飛機上昏昏沈沈的睡了十多個小時後，於晚上八點多抵達瓊海機場。
兩人的助理一早就得到消息，從下午五點整就開始在機場外等候，一接機成功，幾個大男人坐上車一溜煙兒的開走了。
據說是要趕去新升科技的總部連夜召開緊急會議。
其實在看到自己的助理只開了兩輛車過來的時候，高揚還發了陣脾氣，問他為什麽不再多安排一輛車過來。
助理頂著他的臭罵不敢吭聲，只縮著腦袋暗自埋怨，我的大爺誒，你不是說就只有你和王總兩個人趕回來嗎？兩個大男人安排兩輛車不是最合適的安排嗎？
最後還是王海坤叫住了他，“揚子，別生氣了，辦正事要緊。”
方從緣也附和著勸了高揚幾句，結果高揚一轉頭就換了一張臉，溫聲讓她待會兒打車回去，又叮囑她一定要註意安全，小心別擦破傷口。
等方從緣一一應下了，才又黑著一張臉和王海坤上了車。
方從緣瞅了眼高揚的助理堪比苦瓜的臉色，覺得他也真是有夠倒黴催的。
鄭嵐一貫是個不講究的人，也沒有什麽非要安排人來接機的排場，拖著拉桿箱走出機場後，招手攔了輛出租車。
她前腳剛攔下出租車，後腳就一個勁兒地招手讓方從緣上來坐。
方從緣推拒了幾句，鄭嵐置之不理，把她的行李箱一股腦兒的塞到後車廂裏，同司機說了句“到瓊海大學”後，掏錢包利落的抽出兩張紅票子遞了過去。
“這錢不用你找了。”鄭嵐撩開惱人的長發，“你就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到瓊海大學就行，車牌號我已經給你拍下來了。”
她作勢晃了晃手機。
司機一陣好笑，踩下油門，向著環城高速絕塵而去。
等後邊徹底瞧不見鄭嵐的影子了，方從緣才沖司機說，“不去瓊海大學，去金開小區。”
司機也不問她緣由，只是偏頭又向她確認了一遍地點後，方向盤一打，繞著大轉盤高速轉向了另一條道。
公寓樓下，孫言收到方從緣的消息，攏著大棉襖，趿拉著拖鞋下來接人。
旁邊還站著湯加，穿的很周正。
方從緣被她倆的陣仗嚇住了，半開玩笑似的口氣，“幹嘛兩個人都下來，我又不是摔斷了腿。”
“有你這麽咒自己的？！”孫言趕忙上前來扶她。
湯加一邊去後車廂扛行李，一邊問她，“傷到哪兒了？嚴不嚴重？”
“不嚴重，就只是大腿上擦破了點兒皮。”方從緣扶住右腿，艱難地從副駕駛座上挪了下來。
孫言看她走烏龜步的樣子就知道她傷的不輕，“你這個人就是嘴犟。”
兩個人半扶半抱的進了電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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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個人的隊伍一下少了大半，這種聚會的時刻大約以後也不會多了。
楊一諾遂打趣說，幹脆一起拍張合照吧，也算是留個紀念。
張慶和連連點頭, 這個主意不錯。
那時候方從緣剛擦好消炎藥，換了身寬松的睡衣要收拾上床，又被臨時興起的高揚從被窩裏拉出來，拖豬崽子似的抱到了酒店大廳裏。
大廳裏燈火通明，王海坤、張慶和和傅淮希正在熬夜玩撲克。
見她來了, 王海坤倒扣上撲克, 夾下剛點燃的香煙, 手臂往前一探，在煙灰缸裏摁熄了。
傅淮希低頭看牌，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牌面邊緣輕輕摩挲著，恍若無覺。吊頂上的水晶燈輝映出盈盈白光，山巒起伏的眉眼因此而顯出光影交錯之景。
楊一諾起身為他添了些熱茶水, 輕推他的手臂，笑語盈盈, “淮希, 別看牌了, 人都來齊了。”
傅淮希停下牌，卻並沒有擡頭，而是很自然的攬過她的削肩, 兩個人立時摟做一團，齊齊倒在了皮質沙發上。
楊一諾僵住，片刻後更深地依偎進了他懷裏。
“你們兩個也真是能磨蹭。”張慶和戲謔道，也不知道他是在說高揚的早去晚歸，還是在說傅淮希的拒人千裏，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。
話說完，張慶和伸手推了把旁邊點著腦袋不住瞇覺的黃嘉蓓，示意她該醒過來拍照了。
黃嘉蓓打了個哆嗦，揉揉眼睛坐直了身體。
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的，但凡是男人興致上頭了，就沒有女人抗拒的份。哪管你是累了還是倦了，總還得擺出一張假臉在虛偽的場合裏周旋應付。
無關性別，只在於地位高低。
“緣緣，笑一個。”高揚抱緊方從緣虛掂了掂，方從緣立刻扯回飄忽的思緒，打了個應付性的哈欠後，勾起唇角沖著鏡頭嫣然一笑。
照片很快拍出來。
在場諸人中最抓眼的一對無疑就是方從緣和高揚。
高揚摟著她，嬰兒抱的姿勢，棱角分明的臉上俊朗非凡，七分帥氣，三分痞氣。
真是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。
至少照片上看著是這樣的，楊一諾眼神黯了黯，把心底裏那點不合時宜的“欣賞俊男美女”的天性猛的壓了下去，強憋出幾股子酸氣給許晗發送照片。
“小晗，你現在信了吧，這個女的一看就不是善茬！”
就沖著高揚現在對方從緣的那股子在乎勁兒，說他只是想和人玩玩，楊一諾自己都不信。
許晗一早就守著手機，聽到短促的提示音後立馬點開消息。
八個人的合照一點一點的加載出來，記憶中高揚的模樣又一次浮現腦海，和照片上的人慢慢重合起來，依舊那麽清晰深刻。
光影明寐之下，高揚衣著隨意，眼角輕揚間，自有一股風流倜儻。
退卻了學生時代的青澀，他越發成熟，也越見多情。
“收到。”
許晗緊盯著那張數年未改的俊顏看了好半晌後，才繃著冷下來的俏臉給楊一諾回了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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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Charles談完了，剛好路過這邊，順帶給你做個午飯，省的你又去外邊亂吃。”許昭推開門，把嚴密合十的窗簾一把拉開，昏暗的房間裏霎時間充盈著溫暖的日光。
“剛才看什麽呢？”許昭狀似不經意地問她。
“沒什麽。”許晗甕聲甕氣道。
“是嗎？”許昭明知故問，眼風兒在亂糟糟的被子上明晃晃地繞了一圈後，低聲嘆氣道，“真是女大不中留了。”
他單手解開西裝紐扣，把外套脫下搭在衣架上，“還是應該給你找個阿姨。過幾天我回國了，你這裏沒人收拾又要亂成豬窩。”
許晗扭頭，“我不要。”
許昭素來知道她的脾氣，混熟了就格外粘人，要是不熟又極度排外，生怕找了個阿姨會窺探到她的個人隱私，打擾私人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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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晗一手拽住被子，不讓他掀。
許昭站在一旁，一語不發，清冽的眼神下許晗的遮遮掩掩幾乎無所遁形。
短暫的對峙。
許晗敗下陣來，她從溫暖的被窩裏摸出手機，按下指紋解鎖後，把那個女人的照片單獨截下來才遞給她哥看，“哥，你覺得這個女的漂亮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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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？”
“哥，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？我當然要聽真話！”
“漂亮。”
“那有多漂亮？”
許昭緘默，低頭看她，眼中滿是戲謔，“小晗，你其實是想問你和她誰漂亮是嗎？”
許晗：“……”
“在愛你的人眼裏，當然是你最漂亮。”
他從她手裏輕而易舉的抽出手機，放在了一側的床頭櫃上，一轉身後卻又不露痕跡的把手機揣進了褲兜裏，“中午想吃點什麽？”
“煮點面吧。”
“那你快點收拾，也該起床了。”
許昭輕輕合上門，下了旋轉樓梯，進了廚房後慢條斯理的劃開密碼鎖，點開許晗和楊一諾的聊天記錄認真看了起來。
***
楊一諾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舉動早就被方從緣看在眼裏，她凝視了半分鐘後，轉回視線，把八個人的照片截成了她和高揚的二人合影，一順手就存做了屏保。
高揚得了便宜還賣乖，“你截這個圖幹什麽，把臉湊過來，我馬上給你拍個高清無-碼的。”
“我不要，我就要這張照片。”
高揚把照片放大了來看，有點弄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於一張照片。
“因為……你在這裏邊笑的好好看。”
高揚眼眸微彎，張慶和嘖嘖連聲，“是好看，都笑成傻-逼了能不好看嗎？”
高揚瞬間使出一記鐵砂掌給他揮過去，頓時把張慶和打得後仰。
大廳裏歡聲笑語不斷。
笑過後，該打撲克的繼續打撲克，要回房補覺的也繼續補覺。
八個人很快就又散了。
高揚和王海坤訂的是早上七點的直飛航班。
方從緣遂起了個大早，害怕一會兒又暈機嚴重，一早上沒敢吃沒敢喝，在飛機上昏昏沈沈的睡了十多個小時後，於晚上八點多抵達瓊海機場。
兩人的助理一早就得到消息，從下午五點整就開始在機場外等候，一接機成功，幾個大男人坐上車一溜煙兒的開走了。
據說是要趕去新升科技的總部連夜召開緊急會議。
其實在看到自己的助理只開了兩輛車過來的時候，高揚還發了陣脾氣，問他為什麽不再多安排一輛車過來。
助理頂著他的臭罵不敢吭聲，只縮著腦袋暗自埋怨，我的大爺誒，你不是說就只有你和王總兩個人趕回來嗎？兩個大男人安排兩輛車不是最合適的安排嗎？
最後還是王海坤叫住了他，“揚子，別生氣了，辦正事要緊。”
方從緣也附和著勸了高揚幾句，結果高揚一轉頭就換了一張臉，溫聲讓她待會兒打車回去，又叮囑她一定要註意安全，小心別擦破傷口。
等方從緣一一應下了，才又黑著一張臉和王海坤上了車。
方從緣瞅了眼高揚的助理堪比苦瓜的臉色，覺得他也真是有夠倒黴催的。
鄭嵐一貫是個不講究的人，也沒有什麽非要安排人來接機的排場，拖著拉桿箱走出機場後，招手攔了輛出租車。
她前腳剛攔下出租車，後腳就一個勁兒地招手讓方從緣上來坐。
方從緣推拒了幾句，鄭嵐置之不理，把她的行李箱一股腦兒的塞到後車廂裏，同司機說了句“到瓊海大學”後，掏錢包利落的抽出兩張紅票子遞了過去。
“這錢不用你找了。”鄭嵐撩開惱人的長發，“你就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到瓊海大學就行，車牌號我已經給你拍下來了。”
她作勢晃了晃手機。
司機一陣好笑，踩下油門，向著環城高速絕塵而去。
等後邊徹底瞧不見鄭嵐的影子了，方從緣才沖司機說，“不去瓊海大學，去金開小區。”
司機也不問她緣由，只是偏頭又向她確認了一遍地點後，方向盤一打，繞著大轉盤高速轉向了另一條道。
公寓樓下，孫言收到方從緣的消息，攏著大棉襖，趿拉著拖鞋下來接人。
旁邊還站著湯加，穿的很周正。
方從緣被她倆的陣仗嚇住了，半開玩笑似的口氣，“幹嘛兩個人都下來，我又不是摔斷了腿。”
“有你這麽咒自己的？！”孫言趕忙上前來扶她。
湯加一邊去後車廂扛行李，一邊問她，“傷到哪兒了？嚴不嚴重？”
“不嚴重，就只是大腿上擦破了點兒皮。”方從緣扶住右腿，艱難地從副駕駛座上挪了下來。
孫言看她走烏龜步的樣子就知道她傷的不輕，“你這個人就是嘴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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